历史就像一个向前滚动的车轮,周而复始,一圈又一圈。我们就像站在这个车轮的某一个位置上,随着车轮的滚动,不断经历着上升、下降、前进、后退的周期,每一个周期都似曾相识,但每一个周期都较前一个周期进步。
历史是进步的。当我们站立的那一个点位触地时,我们会感觉在倒退,但它实际已经超越前一个周期很远了。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一切知识、信息唾手可得。
这是个最坏的时代,很多人陷入犬儒陷阱而不自知。
犬儒主义者们,怀疑一切正统,对正统抱定不相信的态度。
上层的犬儒主义者们,会通过谎言来控制被控制者,把普通人当傻子,他们的行为准则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以此来维持他们的统治和控制地位。他们一切行为的核心就是虚假,嘴上主义,背后生意,但他们的意图和真实目的被层层包装,隐蔽性极高。
下层的犬儒主义者们,则表现出对一切正统的冷漠态度,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说出真相。这一是缘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世态度,美其名曰明哲保身。但老祖宗说的明哲保身可不是这意思,好好的经被一群歪嘴和尚生生给念歪了。二是因为犬儒主义者们自己不相信,也认为别人跟他们一样不相信,所以就算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又何必费事呢。就像鹅城的人们,明知六子只吃了一碗粉,却没有一个人说出真相,任由六子被网暴而死。他们根本不关心真相,他们关心的是事儿够不够大够不够刺激。
下层的犬儒主义者们,还有一种表现,就是在明明不满意、不理解、不愿意的情况下,消极地按照强权者所规定的游戏规则玩下去,这是由他们所处地位决定的,正如他们自诩难得糊涂、大智若愚,他们确实不是真傻,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地装傻。
犬儒主义者对社会的危害体现在很多方面。
他们讥诮嘲讽一切,用阴暗的目光审视每一个人,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能找到怼你的点,尽管你们素不相识、毫无瓜葛。他们不是嘲讽你这个人,他们嘲讽的是你的言、行、思想,无论是谁,只要不认同他们的观点,或者说与他们的观点不一致,就都是他们嘲笑的对象。在这个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他们的冷嘲热讽被迅速地传播开去,再加上一些人的别有用心,形成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放大效应,锐利如刀锋,杀人不见血。
他们愤世嫉俗,甚至国家的方针政策到了他们的嘴里都是割韭菜,一句稳经济,他们能给你翻译出若干版本,各种唱衰和怪话,制造恐慌、贩卖焦虑情绪,制造伪名言,动辄鲁迅说、莫言说、任正非说……试想想,一个躬身奋斗的人,哪里有时间说那么多闲话?
他们冷漠,但他们又不是对所有一切事物都冷漠。当他们遇到那些危害社会、人权、正义和民主的问题时,却又表现得非常积极,采取积极的介入和帮唱行动,帮助这些问题进一步扩大和蔓延,造成恶劣影响。
他们玩世不恭,别人的痛苦就是他们的快乐,调侃灾难,随意调侃他人的疾病和痛苦,给别人的奋斗泼冷水,张口就是什么奋斗逼,你工作认真,他说你装,你跟异性领导多说两句话,他能给你编一部小说,处处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犬儒主义泛滥的直接后果就是社会公信力下降,人们缺乏安全感。一是人与人之间不信任,善意行为会被视为别有用心,人人都觉得会被骗。二是个人对组织、企业不信任,采取消极对抗。三是组织、企业对员工不信任,导致管理过度。
当上层不信任下层,就会采取限制、监视甚至逼迫等手段,来确保下层完成最低要求,防止下层的偷懒、欺诈行为等。下层感觉到上层的不信任,会怎么做呢?逆向选择:偷懒、摸鱼,工作热情降低,原来可以做到90分,现在只做60分,达到最低要求就行。于是,上下层之间在一种互不信任的状态下,玩起了谍战,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也就是为什么常常有人抱怨工作本身不累但是累心的原因之一,也是加速员工内卷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下,我们所站立的点位正在经历地面摩擦这一段,经济增速放缓,钱不好赚,再加上新冠疫情,确实很难。但是,社会发展的每个阶段,都会出现那个阶段特有的社会问题,同一发展阶段的不同地域,也会出现该地域特有的社会问题,用开放的心态积极面对这些问题,怀抱希望不放弃努力,这才是对自己负责的态度。
(图 潘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