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工厂要搬离中国的情况近年来时有见诸报道,然而与此同时我们时不时也可以反问一句:每年搬入中国的工厂又有多少呢?如果我们的眼睛只盯着搬出的外资企业,却绝口不提每年搬入中国的外资企业,那么我们所得出的结论必然是片面的。事实上这种外资进进出出的情况绝非中国特有的现象:日本经济在腾飞之后就曾出现过大量低端制造业的外资外移。所以外资的进进出出就像天要下雨一样实在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们更需要用一种平常心去看待这种客观现象。

不过凡事总该有原因吧?为什么会有一些外资企业要搬离中国呢?事实上一部分国家很早就已开始公开讨论关于撤回本国在中国的制造业企业的话题:从2015年开始日本就已开始推动制造业回归本土。特朗普政府上任伊始就提出买美国商品,雇美国工人的口号,当然这同样也是希望推动制造业回流的体现。美国和日本企业迁出中国的很大原因是当前世界经济增速下滑:在经济增长放缓、全球经济蛋糕变小的背景下各国都开始出现贸易保护主义思潮。

在这种形势下各国之间的贸易纠纷也就随之开始日渐增多。我们通常所说的中美贸易摩擦其实并非单纯只是中美之间的问题:事实上特朗普政府不只是在和我国在谈贸易关税,而是要求美国的主要贸易国都重新谈关税问题。钢铝关税问题引发了美国与加拿大、日本、土耳其及欧盟成员国等传统盟友的一系列纠纷。其实美国早就试图通过将在华美资企业迁回国内来促进本国制造业回流。毕竟任何一个国家都希望制造企业能在本国落地开花,这样既能创造更多就业机会,也能增加政府税收。

2020年1月30日美国商务部长罗斯甚至大言不惭地表示:中国发生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将有助于加速制造业回流美国。由此可见美国为实现打压中国的目标已到了无视人命的丧心病狂的地步。美国作为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最忌惮的就是正在崛起中的新兴大国威胁到自己的霸权地位。上世纪80年代美国在政治军事领域面临另一个超级大国苏联的分庭抗礼,在经济上则面对来自日本的越来越明显的挑战。事实上如今的中国可能比当年的苏联和日本带给美国的不安会更大。

当初苏联尽管军力强大,但在经济上乏善可陈;日本尽管经济势头发展迅猛,但在国际上缺乏政治军事应行了。如今的中国却是一个在政治、经济、军事等各领域全面发展的新兴大国,所以美国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当年苏联和日本的合体升级版正在崛起一样。可想而知这会对致力于维护全球霸权的美国造成怎样的冲击。事实上之前的小布什、奥巴马在任时都对中国采取过遏制打压的手段,只不过他们当时所采取的手段要比如今的特朗普更为隐蔽而已。

特朗普这位商人出身的总统从来不把传统的国际政治所遵循的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放在眼中。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朗普对中国的打压是赤裸裸的:现实试图用贸易战的形势打压中国,新冠疫情爆发后又肆无忌惮地对中国进行各种抹黑。4月9日美国白宫经济顾问库德洛向美国企业呼吁称:美国政府将对美国企业从中国迁回美国的所有支出给予100%直接报销。5月14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接受福克斯新闻台采访时竟公开表示如果和中国绝交可以使美国节省5000亿美元。

由此不难看出特朗普在国际上试图孤立排挤中国的企图,不过我们也不能认为所有从中国撤出企业的国家都是为了打压中国。事实上外企撤离中国的原因很复杂,并非一句简单的政治打压就能概括的。外资企业为什么要在中国投资设厂呢?主要是因为看中了中国的广阔市场、廉价劳动力和工业体系。在中国建厂具体有如下几大优势:中国的劳动力成本远低于其本国;中国的环保成本也低于其本国;中国工人的生产效率远大于其本国......然而近年来我国这些优势正在逐渐削弱。

目前我国工人的劳动力成本在国际上依然是相对低廉的,但随着印度、越南等国融入世界经济的程度日益加深已使发达国家的企业找到了可以替代中国工人的廉价劳动力。随着我国经济的稳步发展也使我们对环境保护越发重视,所以外资企业在中国的环保成本目前也在逐渐增加。所以说外资企业从中国的撤出是一种发展趋势,不过今年的新冠疫情进一步加剧了这种趋势。在全球化时代发达国家普遍将制造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本国只保留高端制造业。

于是疫情期间很多国家出现了医疗物资不足的现象,在医疗物资方面过度依赖进口的欧洲各国甚至不得不邻国的口罩、消毒水。美国90%的口罩需要进口,以致于疫情期间美国的口罩等医疗物资只能满足医护人员所需的1%。这种影响也不只是反映在医疗物资方面,事实上中国封城的两个月期间远在大洋彼岸的诸国都受到来重大影响:因为缺少中国生产的原材料、零部件,所以外资企业的产能大幅削减,很多跨国公司的每日损失需要按亿计算。

据日本《朝日新闻》报道:日系汽车二月份在中国的生产大幅下滑。日产汽车、丰田汽车的在华生产量分别减少87.9%和77.4%,而在湖北省武汉市设有工厂的本田汽车公司的生产量则大幅减少达92%。由于来自中国的零部件供应停止使日本国内的汽车生产线也减产了29.3%。可以说这次新冠疫情强化了美、日等发达国家填补国内产业链空缺的决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在特殊时期不必受制于人。特朗普政府确实包藏打压中国的企图,其他国家大多是为改善国内产业空心化状态才选择回迁企业。

然而这些国家呼吁归呼吁,可事实上真正撤出中国的企业却少之又少。目前中国依然在以充满活力的市场吸引着更多外资流向中国。首先中国是在这场全球抗疫战争中率先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国家,中国在全球范围内率先实现了各行业全面复工复产,目前的中国比任何国家都能为企业创造更为稳定的经营和生产环境。况且中国作为一个有着14亿人口的巨大消费市场对许多跨国企业而言:直接在中国设厂可以节省大量成本,创造更多的利润。

对天生就是要逐利的资本而言:既然中国的综合制造成本全球最低,那为何不在中国继续生产呢?目前联合国对现代工业体系的分类包括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而中国现有的工业体系已涵盖全部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因此成为全球工业体系最为完整的国家。中国的人口比美国、日本和西欧各国的人口之和还要多,这为支撑起强大的制造业基础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资源。大到卫星、导弹、航母,小到日用家电就没中国不能自主制造的。

世界上很难再找到像中国这样产业链完整的国家了。如果选择在其他国家设厂,那么可能需要通过无数个国家进口原材料或零部件才能完成,毫无疑问这会使生产效率会大打折扣。当然实事求是地讲肯定会有一些外资企业或迫于政府的压力,或本身经营不善没赚到钱,所以一定会有一部分外资企业选择从中国搬出去。这就正如我一开始所说就像天要下雨一样正常。有工厂搬出去不假,可与此同时又有工厂搬进来。特斯拉不就在中国开设了超级工厂吗?

外资企业的撤离从长远来看是不会对我国作为制造业大国的根基造成颠覆性打击的,甚至可能会成为中国的自主产业、自主品牌趁势崛起的历史性契机。中国拥有全世界最完整的工业体系,但与此同时我们必须清醒意识到一个基本现实:我国毕竟是一个工业化发展相对较晚的国家,如今中国制造正在经历向中国创造的转型,我们还必须清醒意识到我国在核心技术领域同发达国家的差距事实上并没被完全抹平。这也是我们的党和国家提倡必须将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根本原因。

由于核心技术和自主产权的缺失仍使我们面临在在国际市场上被剪羊毛的命运。目前欧洲最顶级的10个鞋子品牌中有9个是在中国生产的。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就几乎没中国人生产不出来的东西,然而中国人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东西却被贴上外国标签,最终大部分利润归了外国人。可以说克服核心技术和自主产权的难关,从而把中国制造真正发展成为中国创造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期。中国制造有着坚实的基础,如果能顺利在核心技术和自主产权上实现突破,那么未来的发展前景将更为光明。

试问我们能满足于永远充当别人的加工厂这一角色吗?我们能让我们的农民工兄弟永远充当外国资本的廉价劳动力吗?我们能永远以牺牲透支环境为代价来吸引外资吗?说到底我们中国人终归要打造我们的自主品牌,那么外资企业撤出后留下的市场空间说不定会成为我国自主品牌的机遇。当然要塑造自己的民族品牌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事实上西方国家那些入围世界五百强的高端品牌哪个不是有着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历史?但我们现在必须为十年后乃至百年后中国人的自主品牌能享誉世界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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