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沔县有一个叫娄新淓的妇人,嫁给一个叫田书树的樵夫为妻,她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有一年上山砍柴时死在山里,身上有被野蜂蛰过的痕迹,娄氏伤心地埋葬了丈夫。
娄氏每年都会给亡夫上坟,这一年清明节娄氏又去了亡夫坟边,下山时却被一只花斑大蛇拦住去路,那蛇口吐人言,说自己是她丈夫的转世,因放心不下她,想跟她回家。娄氏很感动,将大蛇带回了家,她亲妹妹却因此遭了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话说娄氏带着亡夫投胎所变的蛇回家,这事当地谁也不知道,娄氏也不与人说,因为每天晚上那蛇都能变成人,长得跟以前的田书树很像,甚至更加英俊潇洒,说话也流利动听,还能帮娄氏干重活。

娄氏十分眷恋现在这个丈夫,她也用心圈养白天盘在房梁上的大蛇,好在那蛇吃的不多。如此过了十几天,一天晚上,田书树问妻子说,最近怎么不见她妹妹来玩?娄氏的妹妹叫娄新嫣,尚未婚配,虽说是一母同胞,但妹妹比娄氏美丽太多,父母只当是奇货可居,将妹妹的择婿条件定的很苛刻,导致她现在都没嫁人。
娄氏见丈夫过问,她也思念起妹妹来,表示明日便去请。第二天下午,娄氏果然回娘家将妹妹带了来,不料这一举动却让妹妹失去了清白,更危及生命。
当时,娄新嫣踏入姐姐家屋门,第一眼就看到房梁上盘着的大蛇,她不由得花容失色,当即就喊姐姐打蛇,娄氏却拦住妹妹,悄悄解释说那蛇是她姐夫,并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娄新嫣才不得已接受。

当天晚上,化身成人的田书树过来见过妻妹,娄新嫣见姐夫变成蛇复活了,也不免新奇,就追问他许多关于蛇的事,两人越说越投机,几乎忘了尚在旁边站着的姐姐。娄氏也很尴尬,她嘱托妹妹早点休息,就挽着丈夫的手离开了。
当天晚上,娄氏睡到半夜惊醒过来,一摸床边,根本没见丈夫,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匆匆下床来到妹妹屋子的窗户处。娄氏定了定心,悄悄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去,这一看,里面的情形简直要把她气死。
原来自己那死鬼丈夫此刻正捂着妹妹的口唇,强行想图谋不轨,娄氏大力拍门,最后一脚撞上去,屋门才被撞开,娄氏大骂丈夫不要脸,都死过一次变蛇了,怎么敢侵犯自己的亲妹妹!娄氏一边说一边上前,强行要帮妹妹挣脱丈夫的禁锢。

不料此时,那田书树瞬间变出个蛇头,朝娄氏伸长了芯子,冷冷道:你少管闲事!
话音刚落,那蛇头蓦然变长,一下朝娄氏撞过来,娄氏被撞翻在地,瞬间失去知觉。
第二天早上,娄氏被妹妹娄新嫣摇醒,娄新嫣此时已哭得梨花带雨,两眼红肿,娄氏想到昨晚丈夫做的丑事,简直无脸面对妹妹,她抄起一把扫帚,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并不见那条大蛇,娄新嫣却哭着说,那大蛇并不是姐夫,只是借助了姐夫外壳而已。
娄氏还想追问,娄新嫣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她只让姐姐快去找一个有法力的道士来收妖,自己不想嫁给一条蛇。

娄氏不敢再逼问妹妹,她觉此事重大,忙不迭往村外跑去,到了傍晚娄氏终于请来一位道士,道士一路追踪大蛇踪迹,直追到娄氏丈夫田书树的坟墓旁,发现坟墓后的荒草丛里果然有蛇洞。
老道拿出一些雄黄熏,那条花斑大蛇才被熏出洞外,大蛇要攻击老道,老道甩出几张黄符,大蛇立马老实了,老道责问大蛇是何缘由奸人妻女。
那大蛇不理会老道,反而盯着老道身后跟随而来的娄新嫣,悲怆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个负心人,说好了为爱殉情,为何你没死,偏偏我死了?我投胎成蛇还忘不了你,去找你,谁知你在跟你母亲商量哪家郎君帅,哪家郎君有钱,你已将我王势仁忘得一干二净,还在你家洒满驱蛇的石灰!

大蛇此时竟流出两行泪,又道:我不甘心,我控制了田大哥的亡魂,只求能亲口听你说你不爱我,昨天晚上我求你与我再死一次,你说了什么?你骂我是傻子!我的确是傻子,与其今天被老道所杀,不如我先咬死你!
话音刚落,大蛇一下蹿出老远,饶是老道立马侧身抽出长剑,猛刺向大蛇,但大蛇已一口咬住了他身后的娄新嫣,大蛇后半段被老道砍落,前半段的蛇头却死死咬在娄新嫣胳膊上,怎么拽都拽不开,过了约一个时辰,娄新嫣就死了。
此前,从那死蛇身上,也分离出一个透明身影,细看正是田书树,但这个田书树脸上没有表情,对老道和自己妻子也视而不见,一出蛇身就钻进了自己坟中。

后来,娄氏追问自己父母亲关于妹妹的婚事,母亲说她妹妹的确跟一个姓王的书生好过,但那书生空有相貌,是个穷光蛋,母亲就怂恿妹妹跟他断了,娄氏听了这些,一时沉默无语。
娄氏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她决定回娘家住,照顾自己的双亲,至于妹妹死后的结局,她并没有能力知道。
编者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情就是毒药,误了多少众生,就像文中的王势仁,为情生,为情死,想不开,舍不下,最后还不是悲惨地做了一条蛇?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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